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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來源: 菏澤日報 發(fā)表時間: 2025-03-05 09:44
在勾踐滅吳成功后,計然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了。據(jù)記載,他退隱封禺之地修道去了。這個封禺之地據(jù)種種線索考證,應該在今成武縣白浮圖鎮(zhèn)的防城村一帶。《史記·孔子世家》記載:“仲尼曰:‘汪罔之君守封禺之山。’”汪罔之君又稱旺芒氏,也就是防風氏。他們依水而居,生活在水沼地帶,古代成武位于上古大野澤南岸,此處水沼遍布,到處都有一汪一汪的水澤。至今,成武一帶的民間俗語還以“你是哪汪的人?”來表示籍貫方位。
防城村一帶應是夏禹時代的一個小諸侯國——方國的所在地,方與防兩字在上古通用,也是防風氏的部落所在地。因為防風氏屬于華夏鳳族部落,山東地區(qū)四個風姓國任(有仍)、宿、須句、顓臾都在魯西南一帶,這說明,防風氏正是風姓國,地處防地,因而被稱防風氏。封禺之山應該是該地上古先民所避水的堌堆,現(xiàn)在菏澤有著大量叫山的堌堆,如歷山、青山、梁丘山、文山、箕山等等,這個封禺之山千年以來在該地應該是失名了?,F(xiàn)防城村周邊仍有不少堌堆,如高堌堆、黑堌堆等等。所以,計然退隱后,應該是到了這里隱居。防風氏的有關事情孔子敘述的非常清楚,這在《史記·孔子世家》中有詳細記載,孔子為什么知道這么多防風氏的事情呢?因為他的曾祖父孔防叔曾經(jīng)就在成武縣的防城做官,從孔防叔開始,孔子家族才開始以孔為姓。當時的防城是魯國的西大門,孔子在出魯周游列國的時候,就曾到防城來憑吊??追朗逶诜赖貫楣俣嗄?,當然對這里的名人防風氏很了解,代代相傳,所以孔子對防風氏的了解也就不足為奇了。
計然為什么急流勇退呢?《范子計然》記載:“范蠡請見越王,計然曰:‘越王為人鳥喙,不可與同利也。’范蠡知其賢,卑身事之,請受道。”原來,在范蠡沒有拜計然為師的時候,計然就看出了勾踐不可與之同利,后來的發(fā)展果然不出他預料。這也是他退隱的一個方面??吹嚼蠋熗穗[了,范蠡也不敢久留在勾踐身邊,他用老師對他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了另一個功臣——大夫文種?!妒酚洝ぴ酵豕篡`世家》記載:“范蠡遂去,自齊遺大夫種書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文種見到范蠡寄來的信,推說有病不上朝。有人向勾踐進讒言,說文種準備造反。勾踐就賜劍給文種,文種遂自殺。
勾踐伐吳成功后,范蠡離開勾踐前,長嘆了一聲說:“計然的策略有七個,越國用了五個就伐吳成功了。這些計謀用于國家,證明是正確的,我準備把這些計謀用于富裕家庭上?!庇谑亲〈褐畚搴?。范蠡的名氣實在太大了,他怕別人認出他,就變更了姓名為鴟夷子皮,來到了齊國,投奔了田常。
田常又叫田成子,田成子的父親田乞是齊國的相國,田成子后來也成為了齊國的相國。范蠡來投奔他時,田成子還沒有繼承父親的職位。范蠡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給文種寫了那封信。一次,他和范蠡一起到燕國去,田成子家中富裕,穿得很闊氣;范蠡穿得破破爛爛,和仆人一樣背著包裹跟在他的后面。當時的路途遙遠,路上很不平靜,為了防止有人加害,范蠡就給田成子講了一個故事。范蠡說:“您聽說過干涸的沼澤里的蛇搬家的事情嗎?沼澤干涸了,水蛇要搬家,有小蛇對大蛇說:‘你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人們都認為是普通的蛇在遷徙,人看見了就必然會來殺我們。不如你背著我前行,這樣,人們都認為我是神明而不敢加害?!F(xiàn)在你衣著華麗而我衣衫襤褸,如果你把我當成上賓,你也不過是一個千乘之君;如果你當我的仆人,那么我們就會被看做是萬乘之國的使者。你不如充當我的仆人?!碧锍勺右宦牱浅S械览?,就背上包裹而扮成范蠡的仆人。到了旅店,旅店老板對待他們非常尊敬,專門給他們獻上了酒肉殷勤招待。后來,范蠡發(fā)現(xiàn)田常有野心,于是離開了田成子而到了定陶,把鴟夷子皮這個名字改為朱公。他認為定陶是天下之中,諸侯四通,貨物交易的地方,就按照計然所教授的方法按照季節(jié)不同而囤積貨物,并講究誠信經(jīng)營,在十九年中三致千金。范蠡得到如此財富,并沒有為富不仁,而是把錢分散給貧窮的朋友和遠房的親戚。范蠡年老后,讓子孫經(jīng)營財產(chǎn),最后財富達到巨萬。所以,大家把富有的人都稱為陶朱公。清《曹州府志》記載:“陶朱公墓,在城北五里。”與府志記載的項梁墓位置相近。
范蠡為什么要反復改名字?筆者認為,他是在學習老師計然的做法。計然曾先后更換過好幾個名字,就連當時的人都弄不清他的本名,這可能是他在亂世中的一個自我保護措施。范蠡為什么要到定陶來?原因之一是當時的定陶是天下之中、四方貨物交流之地,便于經(jīng)商。這或許是計然給他的建議;另一個原因據(jù)筆者推測,定陶距離老師計然的隱居地成武縣的防城和家鄉(xiāng)鄄城縣的濮上都相距不遠的緣故。
經(jīng)筆者測量,范蠡所在的定陶與成武縣的防城和鄄城的葵丘臨濮之間相距都在一百華里,是一個鈍角的等腰三角形,這驚人的巧合是偶然的嗎?如果當時計然從隱居的地方回家鄉(xiāng),半路上正好可以在定陶與范蠡見面并休息,退隱之后的計然與范蠡雖然史書沒有記載他們之間有過交往,但據(jù)常理來說,師徒之間還是應該有交往的。之所以沒有被史書記載,一個是因為退隱之后在他們身上沒有發(fā)生重大歷史事件,也和官方斷絕了聯(lián)系,無事可記載;另一個就是他們經(jīng)常更改姓名,以至于人們不知道他們的過往歷史,隨著年齡的增長,朝代的更迭,他們也不再惹人注意,就這樣掩蔽于歷史的風沙中。
計然是當時那個時代產(chǎn)生于菏澤這片土地上的杰出人物,也是有明確記載的老子的弟子,而且還著有《文子》一書傳世。作為道家的傳人,奉老子為先祖的李唐皇室后人唐玄宗于天寶元年(742)詔封文子為通玄真人,尊《文子》一書為《通玄真經(jīng)》,道家奉為“四子”真經(jīng)之一。
總之,計然的名氣雖不如弟子范蠡大(范蠡被稱為商圣),但實際上論謀略,計然是更勝一籌的。老子《道德經(jīng)》中說:“功成身退,天之道也?!睆倪@方面看,計然功成身退的思想是受之老子,他也是真正貫徹了老師道家的思想并實踐了的人,既保全了自己,又在歷史的典籍中留下了讓人大書特書、為之贊嘆的一頁。
張長國 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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